用人要界于用與不用之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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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“無為”是不為嗎?顯然不是。常言道“流水不腐,戶樞不蠹”,如果事事都“無為”,那就如同不一潭死水,失去了活力和生機。
《易經》乾卦第一爻云:“潛龍勿用。”什么意思呢?意思是說,當一個龍還是條幼龍,實力還很弱小的時候,那就不要去使用它、驚擾它,讓這條幼龍自然地成長。
為什么要這么做呢?按照常理,一個幼龍,當有一個人去關心它,關懷它,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?其實,這是違背了自然成長的規律,是種逆規律而行的行為。
按《易經》乾卦六個爻的發展規律:第一個爻“潛龍勿用”,代表人生幼年階段,即“潛龍”;第二個爻“見龍在田,利見大人”,代表人生少年階段,即“現龍”;第三個爻“君子終日乾乾,夕惕若厲,無咎”,代表人生成年階段,即“惕龍”;第四個爻“躍龍或淵,無咎無譽”,代表人生中年階段,即“躍龍”;第五個爻“飛龍在天,利見大人”,代表人生中年階段,即“飛龍”;最后一個爻“亢龍有悔”,代表人生老年階段,即“亢龍”。
而當一個人還是一條幼龍,還處于潛藏階段的時候,一個領導者如果過份去提拔他或栽培他,會出現什么樣的后果呢?下面我們就對此做進行分析:
第一種情況:提拔他。
幼龍,說白了,就是一條小龍。當它剛出生的時候,跟一條蛇或蚯蚓,沒什么兩樣。并且與跟它一樣大小的成年蛇或蚯蚓相比,可能其實力還處于下風,甚至被成年蛇或蚯蚓吃掉的危險。
而這時候,作為一個處于“亢龍”、“飛龍”、“躍龍”位置的領導者,你如果很欣賞這條幼龍,你又把打算把這條幼龍放在什么位置呢?只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把這條幼龍提拔到“現龍”的位置,一種是把這條幼龍提拔到“惕龍”的位置。除了這兩個位置合適外,沒有更適合這條幼龍的位置了,因為一個處于“亢龍”、“飛龍”、“躍龍”位置的領導者,不可能把一個“躍龍”的位置騰出來給這條“幼龍”,因為“躍龍”的位置不是一般的人,所能擔任的。
因此,對于這個領導者,要提拔這條幼龍,最合適的崗位只能把這條幼龍提拔到“現龍”和“惕龍”的位置。
其一,是把這條幼龍提拔到“現龍”的位置。
但這樣,又會出現另外一個問題,就是這條幼龍是否有勝任“現龍”崗位的能力。如果能勝任最好,原有崗位的那些“龍”,可能由于你有“上級”的庇護,奈何你不得。
但如果你沒有勝任的能力,那么原有崗位的那些“龍”就會想盡辦法,來尋找你的缺點、弱點,讓你難堪,讓你在那個位置如坐針氈。最終的結果是你不僅沒有達到提拔這條幼龍的目的,反而害了這條幼龍。
其二,把這條幼龍提拔到“惕龍”的位置。
把幼龍直接“惕龍”的位置,對于這條幼龍來說,可謂是連升兩級。
而什么是“惕龍”?《易經》爻辭說:“君子終日乾乾,夕惕若厲,無咎。”什么意思呢?意思就是說,當處于這個位置的“君子”,要懂得整日慎言慎行,不管早上還是晚上,都要始終保持警惕之心,懂得危言危行,如同踩著薄冰走路。
可以說,人的一生,最危機重重的也是這個階段。這個階段,壓力最大,即要應對“上”的壓力,包括危險;也要應對“下”的壓力,包括挑戰。
而這個人如果沒有一種成穩的歷練,沒有一種危機意識,那它不是“犧牲”得更快么?作為一個領導者來說,你不是害他,又是什么呢?
因此,我們說,喜歡一個人,不要太過于寵愛,要適可而止。
在一個企業中也是如此,你喜歡一個剛出校門不久或剛進公司不久的員工,首先不能太過于關愛他,更不提倡這個員工因為很有才華、才能就一下子把這個人提拔得過高。這樣做,不但不能達到“惜才”“愛才”的效果,而且還會事與愿違,產生悲劇。
西漢漢武帝時期,匈奴猖獗,時時進犯中原,威脅長安。這時期,出現三名著名的抗擊匈奴的將領:李廣、衛青、霍去病。而漢武帝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而又驍勇善戰的霍去病,只要邊關有匈奴進犯,首先想到的就是讓霍去病,并且對他溺愛有加,縱容有加。而正是由于漢武帝的縱容、溺愛,在某種程度上養成了霍去病恃寵驕橫的個性,甚至射殺了人還不知道悔改。
面對霍去病這種恃寵驕傲的個性,漢武帝一位大臣暗暗對漢武帝說:一個人才華橫溢是一件很好的事情,但正如一把刀,太過于鋒利,就更容易折斷。這個大臣的潛臺詞也就是說:霍去病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,因為過于鋒利,就應該把它潛藏起來,等到合適的時候,再來出來用,而不應該過早或時時把他亮出來使用。
最終的結局也是這樣子:霍去病雖然才華橫溢,但最終卻不到26歲便失去了生命。而漢武帝因為過于喜愛霍去病,便把他安葬在自己的陵墓旁邊。
第二種情況:栽培他。
栽培一個員工好不好呢?當然是好事。但是過份的栽培好不好呢?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。
栽培一個人的潛臺詞,就是說“只有你才是重點培養的對象,別人不是重點培養的對象”。雖然這個領導者沒有赤裸裸地說提拔這個人,但這樣做的結果,也會造成兩種不良的后果:
其一,造成團隊的不和諧。
在一個企業里,一個領導者在管理團隊時,最忌諱的一(續致信網上一頁內容)點,就是把自己信任的和不信任、重點培養和不重點培養的界定得很清楚。
因為這樣做,雖然能激勵到重點培養的對象,但是可能會導致那些重點培養對象形成自負自傲的心理,造成剛愎自用、目中無人的結果;另一方面卻會打擊到非重點培養對象的積極性,造成這些人自由散漫、自輕自貶的作風。
同時,由于重點培養與非重點培養界限分明,那么無形中在團隊中形成兩個對立的陣營,從而造成整個團隊的不和諧,令團隊的配合力下降,不能達到協同作戰的目的。
1933年—1934年,蔣介石對中央蘇區發動第五次“圍剿”,由于王明、博古的指揮失當,紅軍經過一年奮戰,未能打破敵人的“圍剿”,從而被迫放棄中央根據地,開始進行長征。由于國民黨軍隊在紅軍幾萬人馬要經過云、貴、川等地,都布置了重點,要想通過可謂是難度重重。
但由于國民黨素有“中央軍”和“地方軍”、“雜牌軍”之區別,從而造于了國民黨各地方軍隊不團結、不配合,虛與委蛇。因為“地方軍”知道,蔣介石就是想借助“地方軍”之手,讓交戰雙方打得兩敗俱傷,自己好收漁人之利,于是便出現了中國戰爭史上的奇觀——“送客式的追擊,敲梆式的防堵”。
設想一下,如果圍堵紅軍的軍隊全部是為蔣介石器重的“中央軍”,那么紅軍長征的結局也許會是另一番情景了。
因此,在企業管理中,不能過度地栽培一個人或一個團體,否則就會陷入整個團隊的離心離合的結局。
其二,不利于員工成長。
重點栽培某個員工,也會不利于員工的成長。
因為這樣做的結果,會讓其他未被“造中”的員工產生“焦慮”、“眼紅”的心理。特別是會讓這個被重點栽培的員工的上級主管感受到威脅、緊張和焦慮。
因為這個主管會想:“他被重點栽培的話,是什么意思呢?是老板對我的工作不認同了,還是老板想把他培養好了,代替我的位置呢?”
接下來,雖然這個重點栽培的員工是這個主管親自招聘過來的,那么這個主管下接下來就會對這個員工“刮目相看”,處處堤防了,生怕哪一天自己會被這個下屬超越,落著“竹籃子打水,一場空”的下場。
其實,換位思考一下,這個主管有這個心理也是人之常情。誰會希望自己招聘過來的下屬哪一天把自己的飯碗搶去呢。而如果老板把這個員工提拔到這個主管的位置,而又把這個主管提拔到更高的位置,那當然是皆大歡喜,但問題是,現實中不如意之事,十有八九,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”。一個主管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自己認為不錯的崗位,卻不知道哪一天被自己的下屬給占據了,那不是一件很心酸的殘酷現實嗎!
因此,一個領導者看中一個員工,是不宜過份張揚的。這樣,既能“安”這個員工的心,也能“安”周圍員工和該員工的上級主管的心。
只有這樣做,才能為這個員工提供良好的工作、人際環境。然后等到合適的時機,再進行合理的人事調動、設計,構造一個令大家滿意的結局。否則,一朝不慎,就可能造成員工反目成仇、主從不歡而散的結果。
案例:
春秋時期的某一年,我國的大思想家孔子帶著一幫文武皆備的弟子來到楚國。楚昭王看到了孔子的實力,于是想把楚國一塊七百里的地方封給孔子。
這時,楚國的大臣子西阻止說:“大王使臣出使到諸侯各國有,有像子貢這樣善于外交的嗎?”
楚昭王說:“沒有。”
子西又說:“大王左右畏佐的大臣,有像顏回這樣賢能的人嗎?”
楚昭王說:“沒有。”
子西又說:“大王的將帥,有像子路這樣英勇的嗎?”
楚昭王說:“沒有。”
子西再說:“大王各部主事的臣子,有像宰予這樣干練的嗎?”
楚昭王說:“沒有。”
然后,子西接著說:“我們楚國的祖先在接受周天子分封時,封號是子男爵,封地是五十里。如今孔丘推崇的是三皇五帝的治國方法,申明周公、召公的治國方針。大王如果用了孔丘,那么楚國還能世世代代、合乎道義地保有幾千里的土地嗎?況且周文王、周武王當初只有幾百里的土地面積,但經過他們兩代的經營終于滅商,統一了天下。所以,如果孔丘擁有了楚國那七百里土地,加上又有那么多賢能的弟子輔佐,對于楚國來說,并不是一個福音了。”
楚昭王聽后,大吃一驚,然后放棄了封土地給孔子的打算,并在這一年秋天死在城父。
案例分析:
通過以上案例分析,我們認為,在任命孔子,封孔子土地上,楚昭王至少犯了兩個錯誤:
其一,評估失當,必生禍患。
楚昭王在被子西阻止前,可以說對孔子有一定了解的,否則他就不會打算把七百里土地封給孔子。但是,看完這個案例,我們也很清楚的感覺到楚昭王對任用孔子前,對孔子是沒有進行綜合評估的,特別是對孔子個人和團隊的實力與影響力,未做完整的、公正的評估,以至于令自己的決策產生偏差和失誤。
所以,當楚昭王聽到子西說,既然我們楚國的大臣中,沒有一個人能和孔子的團隊相比,那么把七百里的土地封給孔子,那不是將埋下“禍起蕭墻”的危險種子嗎?
而且,對于楚國來說,他從周天子那里斷承的合法土地只有五十里,其余幾千里都是非法所得。但孔子的政治主張是“見利思義”,是推崇西周施政主張的。如果把七百里土地封給孔子,那到頭來,是否要把楚國的那幾千里非法所得的土地,奉獻出去呢?
孔子說:“道不同,不相與謀。”因此,從楚國的角度來看,楚昭王在任用孔子時,顯然是沒有認真進行評估的,是失當的。
其二,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。
任用一個人,可以是一個人的決定,也可以和親密的人共同商量。但從楚昭王的口氣中,我們可以推測出,他在決定之前,是沒有和大臣一起商量的。
而楚昭王由于當初粗率的決定,沒有得到大臣的支持,但消息又發布了出來,后來又取消了原來的打算,這樣的結果就是陷孔子于危險境地而不顧。
如果楚昭王確實很惜才、愛才,那么即使是大臣怎么反對,他也一樣會保持當初的決定。但問題是楚昭王一聽到子西的諫言,想了想:“對呀!如果把七百里土地封給了孔子,憑著孔子的實力和影響力,那我們楚國,不是在養虎為患是什么?”
一個領導者很關鍵的是用人、識人,并能識別諫言,自己有主見,自信而不自視。該從諫如流的應該從諫如流,該當機立斷的應該當機立斷,否則就會優柔寡斷,落得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的結果。
所以,在用人時,我們必須樹立兩種意識:
其一,未決定任用之前,要對被任用人一個全面的評估,并預測出任用的風險,權衡利弊。
其二,未決定任用之前,不要過早把信息發布出去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阻礙和麻煩。
其三,對被任用人搖擺不定時,要積極與核心管理成員溝通,看看他們的想法。
其四,下定決心要任用時,決心要強,務猶豫不決,優柔寡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