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讓「認知閉合」成為阻止你進步的罪魁禍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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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知閉合需求,看似充滿安全感,但卻會在不知不覺中,阻礙我們進步的步伐。
作者 | YouCore晶美同學
來源 | YouCore(ID:YouCore)
01
在不確定的世界,我們都迫切需要確定感
你有過這樣的經歷嗎?
在面對現實難題,不知道如何解決時,非常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明確的答案,來幫助自己擺脫這種迷茫、焦慮、不知所措的狀態。
我就陷入過這種情景中。
我大四畢業前的一段時間,特別地煎熬,因為原本敲定的春招offer,最終和家人商定不去了。
于是我一邊忙著做可能考研的準備,一邊奔波于各個不知道是否喜歡的求職面試。
但是,盡管我非常明確地知道我不喜歡什么,卻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,擅長什么,就這樣白白損耗了兩三個月。
直到有一天,我接觸到了九型人格,頓時驚為天書,立馬開測。
經過測評,我的結果是“完美型”:追求不斷進步;用離開表達忿怒;相信自己每天有干不完的事……
哎,媽呀,這簡直太對了,說的可不就是我嘛!
于是繼續面試工作時,我都喜歡拿這個九型人格來套一套:這個工作要求人特別愛幫人,適合“助人型”,不適合我;這個工作需要人非常強烈的好勝心,適合“成就型”,不適合我。
不止如此,我還將九型人格的應用拓展到了我的生活中。
朋友做了一件事,我立刻下結論:你是“自我型”的人格。
應用后的效果也很“顯著”,朋友們經常會用關懷的眼神看著我,宛若看著一個智障。
然而,當時的我只覺得是他們不懂,因為這就是了解我自己和他人的尚方寶劍,一用一個準。
直到后來對心理學有更深的研究,發現九型人格還未被主流心理學界認可,而認識自己也是一個更加復雜且會不斷變化的課題,我才慢慢地不再什么都往九型人格上套了。
但當時的我,為什么會那樣反常呢?
就是因為在當時未知、不確定的環境下,面對模糊不清的求職和自我認識的問題時,我迫切地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,以幫我擺脫迷茫、不知所措的狀態。
心理學上把我的這一現象描述為“認知閉合需求”,簡稱“認知閉合”。
02
認知閉合的三大弊端
乍一聽,你可能覺得,認知閉合不是挺好嘛?
可以給我們提供確定感,增強我們探索新領域的信心,讓我們更快開始行動。
但事實上,認知閉合的弊端更多,一旦認知閉合后,我們的思考和行為往往會呈現3個偷懶傾向。
▼ 1、簡單化
為了快速終結不確定的狀態,我們通常會草率地形成決策,容易忽略多重原因的影響,只尋找那顆所謂的“神奇子彈”——即感興趣的、造成差距的唯一原因。
但事實上,任何復雜一些的問題,都是由多重原因導致的,簡單歸因,最終也就只能得到錯誤的解法。
比如一個職業發展受挫,覺得自己需要做職業規劃的人,通過某一渠道了解到了MBTI的信息,他很可能會選擇直接根據MBTI的測評結果來做自己的職業規劃,但職業規劃涉及內容遠遠不止一個量表測試那么簡單。
他反而會因為偏信MBTI,拒絕了很多可能更有前途、更適合自己的機會。
▼ 2、易得性
傾向于更容易獲得的答案,而非更正確的答案。
戴維·邁爾斯在《社會心理學(第11版)》中提到過一個易得性偏差,即我們越容易回憶起某樣東西,就會認為那樣東西越可能是真的。
也就是說,我們會過度注重自己能接觸到的、更加鮮活的事例,忽視事實、數據和基準信息。
比如,有人問你,你對廣東人的印象怎么樣?
你想起自己身邊正好有個廣東朋友,他不愛喝早茶,不喜歡喝湯(廣東人的異類)。
于是你可能就會給出一個相當離譜的回答:廣東人不愛喝早茶,也不愛喝湯。
▼ 3、封閉性
認知閉合的另一偷懶傾向是,個體一旦對初始的信息進行評估并獲得閉合之后,為了免受再次陷入不確定的痛苦,會避免或者終結新的信息輸入,以保持當前的閉合狀態。
為什么有些人那么固執,拒絕接受他人意見,難以接受新事物,成長速度很慢?
就是因為他們過早地認知閉合了,陷在自己的微小世界里,拒絕接受新的信息。
就像我當年學習九型人格的興頭上時,如果有人告訴我,它并不科學,那我非要和對方打一架不可。
封閉性的危害,我在一位前同事身上有著很直觀的感受。
我這位前同事,認為只有自由主義才是最好的。
所以,她看任何事情,只會拿是否傾向自由主義作為唯一判斷,傾向自由主義的就是好的,不傾向自由主義的就是差的,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也看不見。
比如,部分美國人因為反智,不戴口罩、不打疫苗,她覺得這么做一點問題都沒有,特別好,因為這體現了充分的自由主義。
即使美國因為新冠疫情死了超過100萬人,也改變不了她的看法。
而且,她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篇野雞報道給我們看,說美國這兩年社會總死亡人數并未增加,所以美國放任新冠疫情是科學的決策。
所以,認知閉合后,人只會看到她想看到的,其它信息再明顯都無法進入她的視野,即使眼睛看到了,大腦也會自動屏蔽這些信息
03
破除認知閉合的方法
如何破除我們的認知閉合呢?
三個方法:
1、高質量框架替代
2、自問適用前提
3、運用“框架效應”
▼ 1、用高質量框架,緩解自己的認知閉合
認知閉合的弊端在于,它利用我們對慣性思考的依賴,導致我們在認知上陷入了簡單化和易得性的誤區。
但大腦天生愛偷懶,我們90%以上的情況,都會不自覺地在做慣性思考,這壓根不可避免。
既然大多數時候對慣性思考的依賴不可改變,如果我們選擇更高質量的框架作為慣性思考的框架,那也有助于我們考慮得更全面、更深入,一定程度上緩解認知閉合的負面影響。
舉個例子。
我們經常會聽到別人提的各種方法建議,怎么辨別這些建議靠不靠譜呢?
低層次的認知閉合就是:
他講的我是否聽得順耳,聽得順耳就靠譜,不順耳就不靠譜。
但如果使用更高質量的框架,你的辨別質量就大不一樣了。比如下面這樣的框架:
提問1:提建議的這個人是什么背景?
提問2:他本次所提的建議跟他的專業背景是一致的嗎?
提問3:他本次出于什么目的提這個建議的呢?
提問4:他這個建議對我有價值嗎?如果有的話,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面呢?
提問5:如果我不接受這條建議的話,會有什么不利的影響嗎?
提問6:如果有的話,我有其它更好的替代解決辦法嗎?
你看,有了更高質量的思考框架后,雖然我們辨別某個建議是否能接受時,依然依賴的是慣性思考,但相較認知閉合,這種慣性思考,卻更全面系統,也更具體深入。
▼ 2、認識到“有結論就有前提”,破除自己的認知凍結
我們之所以會凍結自己的認知,是因為我們覺得這個認知就是100%正確的。
比如,“民主就是好的”這個認知,不少人都將之視為一條顛簸不破的真理,100%正確。
但每一個認知本質都是過往經驗的總結,跟食品一樣,也有有效期。
環境變了,時間變了,使用的人變了,超出了它的使用前提,就失效了。
像“民主就是好的”這個認知,其實就不是100%正確,同樣有它的使用前提和局限。
◆ 在預估定量問題的結果上,民主投票通常會比個人決斷更準確。
比如,某個新品上市的銷量預測,大家一起預測后的綜合結果,會比一個人單獨預測要準確不少。
◆ 當涉及到“是或否”這類決策性問題時,集體的意見實際上會降低做出正確選擇的可能性。
因為,“領頭羊效應”和“從眾效應”的存在,民主決策的結果,往往是聲音最大、最愛作秀的人帶動下的結果,很容易導致集體弱智,少數睿智的聲音要么被淹沒,要么被同化為弱智。
像英國脫歐投票,就是一次很生動的演示。
人類尚未挖掘出宇宙的本質規律,因此人類當前的每個認知,都是有其使用前提的。
我們如果能多問問“這個結論的前提是什么”,就會讓我們的思考流動起來,破除認知凍結了。
▼ 3、用“框架效應”,破除他人的認知閉合
有個吝嗇鬼不小心掉進河里,好心人趴在岸邊喊道“快把手給我,我把你拉上來!”
但這吝嗇鬼就是不肯伸出自己的手。
好心人開始很納悶,后來突然醒悟,就沖著快要下沉的吝嗇鬼大喊“我把手給你,你快抓住我!”
這吝嗇鬼一下就抓住了這個好心人的手。
像這種客觀上相同的事,因為不同的描述,導致了不同的結果的現象,心理學上就稱之為 “框架效應”。
“框架效應”很好地揭示了人的一種非理性的特征。
它的研究顯示,正面框架和負面框架下,即受益預期和受損預期兩種情況下,人會有不同的行為反應,哪怕實際結果是完全一致的。
比如,將你的工資從6000元提高到8000元,再下降到7000元。
跟將你的工資從6000元提高到7000元相比,雖然客觀加薪幅度一樣,但你對后者的滿意度會大大高于對前者的滿意度。
因此,相同的客觀問題,通過變換框架(從正面框架變為負面框架,或從負面框架變為正面框架),我們的行為反應是不同的。
“框架效應”的這個特征,我們可以用在破除他人的認知閉合上。
也就是針對一個認知閉合的人,對他不接納的事,可以通過變換框架,換個說法,突破他的認知閉合,讓他接受,就像“好心人救吝嗇鬼”的故事一樣。